厚葬与裸葬:杨王孙的独特抉择与深远意义 于都
来源:于都杨公风水 杨公堪舆风作者:黄麟小博士 积善缘2024-12-15 11:43
在历史的长河中,汉武帝时期的杨王孙以其独特的生死观和对丧葬仪式的大胆主张,为后人留下了一段发人深省的故事。
杨王孙热衷于黄老之术,对养生之道颇为重视,倾尽全力追寻一切有利于养生的事物,其对生命的珍视可见一斑。
然而,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,他却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—— 裸葬。
病危之际,杨王孙在遗嘱中斩钉截铁地对儿子吩咐:
“我死之后,定要裸葬,使我能回归自然之道,此意愿绝不可更改。只需用布袋盛殓尸体,深埋地下七尺,待布袋放下后,从脚部抽去布袋,让我的身躯直接与土壤相拥。”
这一遗嘱让他的儿子陷入了两难的困境。儿子内心既不忍违背父亲的遗命,又实在难以接受如此违背常理的丧葬方式,无奈之下,只好向父亲的挚友祁侯求助。
祁侯得知此事后,修书一封给杨王孙。
信中满是关切与劝诫之语,他提到因忙于随皇上前往雍县祭祀,未能亲往探望杨王孙,只盼他能安心养病,减少思虑,积极求医,悉心照料自身。
随后,祁侯切入正题,对杨王孙的裸葬意愿表示异议。
他认为,若死者已无知觉,倒也罢了;可若死者尚有感知,裸葬无异于在地下对尸体加以侮辱,让其赤身裸体去面对先人,这实在是不妥之举。
况且,《孝经》中明确记载 “为死者置办棺椁衣衾”,这是圣人传下的丧葬制度,杨王孙又何必特立独行,固执己见呢?祁侯言辞恳切,希望杨王孙能慎重考虑他的建议,改变主意。
面对祁侯的来信,杨王孙回信道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。
他指出,古代的圣王顺应人情,制定葬礼原本是为了妥善安置亲人。
然而,时过境迁,如今的厚葬之风愈演愈烈,早已背离了初衷,超越了礼制的规范。
正因如此,他才毅然决然地选择裸葬,旨在矫正这一不良的社会风气。
在他看来,厚葬对死者毫无益处可言。世俗之人盲目攀比,不惜耗费大量钱财购置随葬品,可这些物品最终不过是在地下腐朽变质。
更有甚者,今日下葬,明日便遭盗掘,其结果与暴尸荒野又有何异?
杨王孙进一步阐述了自己对生死的深刻理解。
他认为,死亡乃是生命的终结,是万物的归宿。当归宿来临,死者的形体发生变化,这便是物体回归本原的自然过程。
让本原回归到那冥冥之中,无形无声,才是符合情理与道义的。
而厚葬却恰恰相反,它注重外在的装饰,只为博人眼球,却使死者与本原隔离,阻碍了归宿的达成,让死者无法顺利完成变化,这是违背自然规律,使物体各失其所的做法。
他还从精神与形骸的关系加以剖析,提出精神归属于天,形骸则回归于地。
一旦精神与形体分离,便各自回归本原,这便是所谓的 “鬼”,“鬼” 即回归之意。
死尸就如同土块一般,空寂独处,又怎会有知觉呢?
用绢帛层层包裹尸体,以棺椁隔绝泥土,肢体被紧紧缠绕束缚,口中含着玉石,即便想要融化也难以实现,只能郁郁寡欢地变成干尸。
如此一来,要历经千年之久,直至棺椁腐朽,才能真正归土,回归到那原本的归宿。
这样漫长的等待,又何必让死者长久地处于这种如同做客他乡的状态呢?
杨王孙举例说,昔日尧帝安葬之时,仅仅掏空木头做成棺材,外面用葛藤简单捆绑,墓穴挖掘深度不触及泉水,上面也不会漏泄腐气。
由此可见,圣明的君王生前易于被人尊奉,死后也便于安葬。
他们不会将精力浪费在无用之事上,不会因无意义的行为损耗钱财。
反观当下,人们大肆浪费钱财进行厚葬,阻碍死者归土,使其与本原隔离。
死者已无知觉,自然无法知晓;而对于生者而言,也未能真正实现孝敬的初衷,这种做法实在是愚昧至极。最后,杨王孙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:“我绝不选择厚葬!”
后世班固对杨王孙之举大为赞赏,他曾言:“从前孔子说如果不能得遇中庸之人和他论道,就思谋进取而有所不为。观看杨王孙的志向,远远胜过秦始皇啊。”
秦始皇在位期间,大兴土木修建奢华陵墓,耗费无数人力物力,其目的或许是为了彰显皇权的威严,又或许是对死后世界的一种过度幻想。
而杨王孙却能超脱世俗观念的束缚,以一种返璞归真的方式看待生死与丧葬,他的志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选择一种独特的丧葬方式,更是为了矫正整个社会的厚葬弊病,这种对传统观念的挑战和对社会风气的担当,确实难能可贵,值得后人铭记与深思。
他的故事犹如一盏明灯,在历史的长河中持续闪耀,提醒着人们审视生死的真谛,思考丧葬文化背后所蕴含的真正价值与意义。